青妩

peace and love

致安德烈

是结局“皆大欢喜”的衍生

设定夏特莱暗恋安德烈,没有明显攻受倾向,但我认为是夏安(冷圈CP就罢了,我磕的还是这对CP中更冷的攻受倾向,哭了)

时间线为结局十年后,由于结局没有说夏特莱成为院长的准确时间,只说三十年后早已成为院长,于是私设为结局十年后成为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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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安德烈


    在斯图亚特先生的大力推荐下,我被授予了皇家医学院院长的职位,任职仪式即将开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也许正在你隐秘的医院里痛骂我这个刽子手吧。我几乎都能想象出你的语气,你从不掩饰你的愤怒和憎恶,总是直白地用尖锐的语言对你讨厌的人加以讽刺。也许我该感到荣幸,毕竟在斐诺教授的教导下你收敛了很多,在我面前却还是这幅模样。


    不过或许你并不会为此生气,十年的时光磨平了我的棱角,当然也可能让你学会冷静,更有可能的是,你已经将我——这个彻底走错了路的、站在了你的对立面的、虚伪的家伙,抛在脑后了。


    ……居然已经十年了。


    梅尔看出我并不高兴,她是位聪慧的女士。虽然她说得很隐晦,我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写下了这封信。感谢她的主意。


    安德烈,你永远不会看到这封信,正因如此,我才敢将我心中那无法压抑的、炽热而苦涩的情感提笔写下。


    我不知道这荒谬的情感是何时产生的,但当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然一发不可收拾了。我必须得承认,我当时十分惶恐。我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上帝赐予我男性的身份,是要让我与一位合适的女性相携一生,共育后代,但我却违背上帝的教诲和生命的本能,将爱情交给了一位与我同样是男性的人。即使是现在,是在这封不会有除我之外的人看到的信里,我依旧无法说出我所爱慕之人的姓名。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对自己这畸形的感情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但我无法扼杀它,只能任由它生长。我迫切地寻求能够证实你医学理论错误的方法,一方面是出于我对我所学习的传统医学的信仰,一方面是想要证明你的愚蠢自大,进而将我心中的那个影子抹杀。但是我失败了,你正确的理论,你伟大的追求,你打破传统的勇气,在这些的对比之下,我显得如此懦弱与无能。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我将这错误的不值一提的感情深埋在心里,转而去追求更正确的东西——科学而有效的医学理论。我发现原来现实与我所学习的理论大相径庭,我清楚地意识到了我们的错误,我却不能去改变这一现状,只能暗中进行研究,并将它悄悄运用在我的治疗之中。


    这种状态本来应该再持续一段时间,如果我的导师——赛奥多教授——没有为我的前途而去为公爵治疗的话。我很清楚导师到底是为何丧命,但他临终前却那样殷切的嘱托我,他为我铺好了前路,他将一切都留给了我,我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他最后的遗言呢?哪怕一个人再冷酷、再残忍,他也不能拒绝一位对自己如同父亲一般付出一切的长者的遗愿。斯图亚特先生将导师的银雕花刀递到我手中时,我感到无比的沉重。


    银雕花刀和分离式刀,我到底该选哪一把?我不知道,我的灵魂仿佛要被撕裂为两半,这种感觉几乎要将我折磨得疯掉。那段时间我时常做梦,有时是导师悲伤失望地凝望着我,有时是你愤怒地责骂之后转身离去。我向上帝诉说我的痛苦,可仁慈的上帝选择了沉默,独留他的信徒在漩涡中挣扎。或许是我的离经叛道让上帝也对我失望,他抛弃了他不忠的信徒。


    做出选择的时刻终将到来。为国王陛下治疗是非常冒险的行为,尤其是当我试图违背他的意愿使用新的疗法时。国王的脸色十分难看,弗兰德子爵和斯图亚特先生都在不停地朝我使眼色,暗示我遵照国王的要求。那一刻我想了很多,我的理想,我的导师,我的……不可言说的情感。我热爱传统医学,但我也要对我的每一位病人负责;我对新医学怀有向往,但我也不能辜负我的导师。然而,当国王冰冷的视线向我投来时,我意识到,有个更为现实的问题摆在我眼前:惹怒了国王陛下,我是否能活着离开皇宫。


    我经常受到夸耀,就连严格的玛格丽特女士也曾称赞过我。很少有人对我施以指责,但我自己却十分清楚我的一些缺点。优柔寡断、缺乏勇气、过分天真。我所有的弱点都在那一刻暴露无遗。我顺从了国王陛下的指令,为他调配了强效止痛药。那时我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我认为只要顺利从皇宫中脱身,我就仍然拥有选择的机会。弗兰德子爵提出“破格雇佣”时,我以为这不过是一种夸大的恭维,但事实证明,我低估了弗兰德子爵在国王陛下心中的分量,他将荣誉授予了我。


    从皇宫中回来以后,我去了酒馆。我想也许我会遇见你,我猜到了你的愤怒,我认为我可以解释。但是我错了,你和梅尔的话语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妄想都撕得粉碎。我以为我还有机会,我可以暗中探索,我们还有转圜的余地。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是个沾满鲜血的杀人凶手。


    现实已经不容我回头,我已然成为了传统医学的代表,没有人会容许我再与新医学有一丝半点的瓜葛。革新派与学院派已经势如水火,勉强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如果我背弃传统加入革新,那么协会甚至教会,都会对革新派发起毁灭性的打击报复。


    于是,我成为了协会最忠实的一员。一个个病人被送到我面前,我对他们施以我明知不会有任何作用的治疗。作为一个医生,我本应该治病救人,可现在我能做到的,却仅仅是保证他们不会死在我手上。这真是太讽刺了。


    即使这样,在这十年来,我依旧受到了国王陛下的嘉奖,也受到了协会众人的赞颂。他们赞扬我医术高明,他们称赞我道德高尚,他们赞美我对传统的坚守。我将这些照单全收,任由它们尽数化为我的罪孽。


    有时候协会内偶尔也会出现几个冒进的年轻人,就像当年的你一样。他们会在背后对我破口大骂,也会当面对我冷嘲热讽。我从不为此生气,丽萨说我太宽容,面对这样的学生也能笑出来。她不知道,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世上有愚人,有智者。虽然我这一生只能浑浑噩噩地度过,但智者存在,总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看着他们,也能让我多记起些从前的事。也许真是我罪恶太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要离我远去,就连回忆也是。有时候我会突然想不起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想不起我爱慕的人是什么样,想不起我们有过怎样的过往。每到这种时候,我就会被恐慌捕获,我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成为愚人。好在年轻的革新者一直都会出现,让我不至于遗忘自己的罪恶。


    罪恶,这是不能忘的。我已经没有向上帝忏悔的资格,也不会有赎罪的机会。我要背负着它,时时刻刻都记着我是个该下地狱的罪人。


    我将灵魂与肉体分离,我蒙蔽双眼的同时保留了良知,我与恶魔站在了一边,却还要自己保存人的核心。这种割裂感折磨着我,让我无时无刻不在痛苦和忏悔中度过,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安德烈,我将堕为魔鬼,成为后世人人唾骂的刽子手,而你将带领新医学,成为刺破愚昧而黑暗的旧医学的曙光。你将流芳千古,人人赞颂,如果那时我的灵魂还没有在地狱的刑罚之中消散,我也会为你献上我一生中最为深情的赞美。


    我随腐朽死去,你与革新长存。


                                    你的陌路人,夏特莱


    


    夏特莱将信纸折起塞进信封,小心地抚平了上面的每一丝褶皱。他在封口处烙下一枚鲜红的火漆,凝视着这封精致的信片刻,将它丢入了熊熊燃烧的炉火中。


    火焰猛然跃起,火舌爱抚舔舐着脆弱的纸张,将上面的文字连带秘而不宣的情感都烧成灰烬。夏特莱瞳孔中火光摇曳,似乎他眼中的这把火也在将他自己焚烧殆尽。


    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的人说:“夏特莱先生,您的任职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夏特莱应道:“好的,我这就过去。”


    赛奥多导师留给他的那把精美的银雕花刀将见证他被授职皇家医学院院长的荣耀,而从那个人那里学来的分离式刀,则被他小心翼翼地藏入柜子,永不再见天日。


    夏特莱推开门走了出去。


    火炉里只余灰烬。


    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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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写这个被迫反复看了十几遍be结局,emmm

翻人物设定的时候发现制作组真的很用心,游戏里的每个人都有长长的一段背景,虽然并没有在游戏剧情里体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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